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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4/4/7 7:56:00

第十六章、同室操戈

张氏家族,分三房,一房长辈,两房同辈,是堂兄弟。

同辈的两房,也追溯不到是哪一代哪几个人有“仇恨”,到这辈,还是互不待见,时常擦枪走火。

这天,张黑皮和堂哥张福全在河对岸插秧,两家的稻田又挨在一起。张黑皮是个鳏夫,素日里就有些跋扈,今天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枪药,边插秧边指桑骂槐起来:“都说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生的会打洞。还好我父亲是人中龙凤,所以生了我们三兄弟都像个男人一样有气度。不像某些老东西生的,只会背地里做些老鼠做的悄没声的阴坏事。”

张福全并不是省油的灯,好歹也是念完初中有些文化、心机比较深沉的人,他不同于张黑皮草包式的嘴欠外放型性格。

张福全只顾低头干活,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见堂哥不搭腔,张黑皮更加嚣张起来,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:“做阴尸鬼,就想着暗里怎么算计,有什么卵用,也没见发了财升了官,还不是干着泥狗子的活……”张黑皮似乎忘了自己也正在干着泥狗子的活,只顾嘲讽张福全,想尽一切刻薄损毒的话去羞辱张福全:“以为读了几句书就了不起了,咋连个队长都轮不上做呢,就是一代代的做人太缺德,没人服……”

张黑皮太不了解自己的堂哥了,以为捡了个软杮子捏,想怎么捏就怎么捏;正骂得得意忘形时,只见张福全“噌”地窜上了田埂,阴郁着脸往张黑皮这边急冲过来。张黑皮见张福全这架势,一下愣住了神,同时也闭上了那两块厚嘴唇,随即又反应过来:张福全就是要来打架,也不是他张黑皮的对手,那小个,壮实的他可以以一敌三。

张福全上了田埂,穿过张黑皮的稻田,连余光都没瞅张黑皮一下,直径下到河边,划了渡船就回村去了。

张黑皮冷笑一声,故意扯起破锣嗓冲着张福全的背心骂道:“没长卵蛋的怂包。”

然而,不大一会工夫,张福全又划了船返回河岸,铁青着脸,矮瘦的个子,走起步来却是风风火火,大概也带着愤怒。

张福全一只手背在身后,欺到张黑皮面前,双目怒睁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一张吃屎的破嘴指桑骂槐了一上午,你这个克堂客的短命鬼是活的不耐烦了吧?”

张黑皮被张福全这一呛,一下子就跳了起来,原本就比张福全高半个多头,这一激动,更是长出张福全半个身来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:“对,老子就是骂你了,怎么着?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,你是来找抽的吧?”张黑皮作势要去掐张福全的脖子,张福全矮小,却非常灵活,一扭腰闪到张黑皮身后,握着一直蔵在后背的杀猪尖刀,对准张黑皮的屁股,一刀就捅了下去。

张黑皮没料到张福全会来这招,这个欺软怕硬的鳏夫,又惊又痛,“啪叽”一下扑倒在田埂上,一双黢黑的小腿蹬的笔直,像极了放了血后的鸡那双蹬得笔直的鸡脚。

这边张福全一招得手,拔了刀就往山上跑,一溜烟在草木丛里遁了迹。

这边趴在田埂上的张黑皮,回头一看,屁股上的伤口不停往外冒血,身下的水田都泛红了,连忙将手背到身后,用手掌压住冒血的伤口,这一按压,又带动钻心的疼,禁不住号啕大哭起来,边嚎边向百十米开外的河对岸呼救:“救命啊,杀人了,快来救救我啊……”

张黑皮的哀嚎,在风平浪静的春种季节格外的响亮,村里在田间劳作的、家里忙活的,都被张黑皮的哀嚎声召集到河岸。

张黑皮的两个亲弟弟,扛了大木桶下水,心急火燎地划过河,抬了张黑皮放到木船上返回河岸,送去了大队卫生院。

张黑皮一度惊吓到以为自己会血流尽而死,幸好张福全手下留情,扎得不太深。医生给消了毒包扎好伤口,打破伤风针,挂了几瓶消炎药水和营养液,就打发张黑皮回家了。张黑皮原想输点血补补,医医院,大队卫生院不具备输血条件。

张黑皮两个弟弟主张报警抓张福全,被张黑皮拦下了,张黑皮被张福全这一刀收拾得彻底怂了,怕张福全再来报复,到时候就不是屁股挨一刀那么简单的了,或许就是一条老命被张福全给拾掇了。

张黑皮趴在床上,将自己现在的遭遇和将会受到的遭遇分析给自己的两个弟弟听,一时间,三兄弟各自沉默,房间里静得连房角的老鼠都从洞口探出头来。张黑皮打破沉默,说道:“这件事就算了,怎么说也是张家族人,真闹大了也难看,以后我们不去招惹他便是,见着他我们绕道走。”

张黑皮的提议,在两个弟弟的沉默中给出了默认,张黑皮长吁一口气,惊的刚探出洞口的老鼠“嗖”的又隐回了洞里。

张福全逃进山林里,用尖刀刨了个坑,将杀猪刀埋了,然后穿过草木丛,翻过山冈,徒步去了十几里外的妹妹家,躲在妹妹的阁楼上一个星期,也不见有公家人来妹妹家查访。

第十天,张福全憋不住了,执意要回去,妹妹也拦不住,就随了他。

张福全回到大树村,一切照旧,问家里的堂客:“有没有公家人来调查?”

堂客红着眼回道:“没人来。你是躲去哪了,这十天也不捎个信回来,急死人了。”

张福全是个读过书的聪明人,已经猜出大概的结局了,于是,他放下心来忙春种。

张黑皮皮糙肉厚,伤口恢复得很快,十来天时间,已经可以下地劳动了。只是,腰似乎弯了些,不像往常那样挺着个大腰板如张飞似的生猛,大概屁股上的伤没好,不敢伸直腰,会牵引伤口:疼。

张福全一夜间好似长个了,总是抬起头来,斜睨着张黑皮三兄弟。

张黑皮三兄弟,缩着颈,绕着道,避开张福全远远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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